Friday, May 25, 2007

柴静扇了自个一巴

掌作者:西风独自凉公平地说,受制于体制因素无法畅所欲言的柴静,在可能的言论空间,对一些社会问题还是表现出一个中国女性少有的睿智。其《回应方舟子》一文,认为“把科学问题唯技术化,而忽视对伦理学的边界,生物安全的边界的思考,忽视科学研究的终极目的,带来的危险要更大”,并以爱因斯坦为曾向罗斯福总统建议研制原子弹而感到懊悔来加以说明,有些令人莫名其妙。惟“科学主义”固然不可取,但过于强调事实上并不存在或很矛盾、大有争议的所谓伦理界限,从而对人类探询科学的进程产生阻碍,究竟谁的危害更大?柴静表示“不敢说中国科学的希望在哪里,但我想它并不在于对效率和成功的狂热崇拜”。希望更不会在什么自吹自擂的“世界再生大会的最高奖”,和对生命伦理的盲目、偏执的理解。而且,中国自古就没有对科学的狂热崇拜,有的只是权力崇拜,以及对伪科学的姑息和妥协。柴静的说法,让我恍然身处一个对科学可能造成的“危险”保持高度警觉的发达国家,而不是国民科学人文素质极度低下的中国大陆。原子弹是柴静文章的重要论据,爱因斯坦的后悔属于人之常情,完全可以理解。但在理性的层面,美军对东京实施的常规大轰炸的毁灭程度也是非常惊人的。没有原子弹,二战不会那么快结束,光是登陆日本本岛的伤亡恐怕就远远超过广岛核爆,还不要说彻底征服。我在一篇文章里提到:“避孕药具、青霉素、电脑等等发明创造,当然都很伟大,但上个世纪最伟大的发明还是原子弹。人类作为地球上最好斗的一种动物,因为宗教、资源,甚至为1个女人或是一块石头都会大动干戈、血流成河。当然,之所以历史上大大小小的战争多如牛毛,跟决策者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不用冲锋陷阵也是分不开的。“若不是原子弹把广岛和长畸化为一片废墟,人们看得心惊肉跳,第五次世界大战早就爆发了。很多局部战争之所以没有扩散开来,完全是因为原子弹。人类再蠢,暂时还不至于互相毁灭。连宁为玉碎的日本都屈服了。原子弹面前,一切平等。不想亡国亡种,大家就乖乖地回到谈判桌上。“冷战时期东西方无数次冲突最终没有演变成第3次世界大战,不是人类的政治智慧(人类有狗屁政治智慧,短时间内就爆发了几乎毁掉人类文明的两次世界大战),起决定性作用的就是原子弹。象剑拔弩张的古巴导弹危机得以结束,也是因为疯狂的前苏联决策者在不难想像的灾难前景下屈服了。“原子弹改变了人们的思维方式,不得不尽量控制和压抑人类与生俱来的贪婪、残酷和好斗,试着学习妥协、理解和宽容,对话具有空前的重要性,因为一切的一切前提就是不要战争。随着前苏联的解体,大范围、世界性的和平也终于成为现实。尽管局部地区小规模的流血事件时有发生,但和平与发展已成为世界性的主旋律。人类就算永远无法告别武器,但总算告别了该死的世界大战。一些粪青在核武时代还在叫嚣踏平东京,完全是缺乏基本的政治、军事常识的疯子。“原子弹迫使喜欢用战争解决矛盾的人类冷静下来,开始热爱和平。而控制核武器的扩散和制止一些专制国家拥有这个可怕的武器,也成为世界的主流,连中共都用“悍然”这样强烈的词语指责朝鲜进行的核试验。”柴静认为“科学研究的重要前提是自知无知,并且勇于质疑和批判,如果一个人仅仅因为对自己研究有疑问和自省,就被认为是‘误导公众’,甚至要‘请国家有关管理部门重新考虑有无必要继续资助裴研究员的干细胞研究项目,’那么我想这个结论可能是粗暴和不公正的,而且也可能低估了公众的智慧”。稍微有点自尊心的人都了解:公众,尤其是中国公众的智慧有多高,从中医是不是科学这种黑白分明的问题都引起巨大的争议就可以知道结果。我认为,一个有良知的知识分子,唯一只对自己的道德良心负责,绝不会因为“公众的智慧”,或与“公众的智慧”意见相左,就说假话、打哈哈。知识分子与“公众的智慧”放手搏杀,交流、影响或杀死一切愚昧和偏见,是人类进步最起码的阶梯。批评国家重大科研项目的主持人“误导公众”如果是“粗暴和不公正”,“勇于质疑和批判”又从何谈起呢?柴静的巴掌终于回到了它的出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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